澜清推开门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三个手下，四肢不全的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。地板被脏器碎末和鲜血染红，形成了一个肮脏、污垢的小型沼泽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

修名跪坐在床上抱紧秦曼，把头埋在她脖颈处。

房间里的动静没有引起修名任何注意，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澜清一眼。澜清不知道修名保持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，他就像石头一样僵硬在血泊之中。

“师兄”澜清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,轻轻地叫了一声。

“师兄”

澜清见他没反应，伸手轻轻推了推他。修名抬起头，紫金色双眸满凛然的杀意，澜清咽了咽口水，不由得后退了半步。

“师兄，你醒醒，我是澜清啊！你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
澜清发现修名眼神涣散，好像根本没认出来她是谁？

“澜清、澜清。”

修名嘴里默默念着澜清的名字，念着念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，然后突然冲到澜清面前掐住她的脖子。

“是你，都是你害死了嫚儿，我要杀了你，杀了你。”

修名死死掐住澜清的脖子把她提起来摁在墙上。

“师兄、师兄，你快醒醒。”

澜清被掐的满脸通红，她拼尽全力试图掰开修名的手指，可修名的手像吸铁石一样，牢牢吸附在脖子上，她尖锐的指甲刺进肉里，可修名好像没有痛觉一样，手掌没有丝毫松动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。

“师兄你难道就为了这个女人想要杀我吗？”

澜清眼眶含泪，撕心裂肺的吼叫道，她没想过修名居然会为了秦曼想动手杀她。她秦曼算个什么东西，自己陪着他背弃族人偷偷从族里逃出来，陪着他从无到有创建巫门。

澜清心有不甘，她陪了修名上千年，而秦曼和他相处的时间连他们两个的千分之一都不到。

秦曼不过就是一个棋子而已，而师兄居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动手杀她，澜清完全无法接受、也不能理解。

“门主，快松手。”

门外的管家被暴走的修名吓坏了，连忙跑进来制止他。

“门主，就算你杀了副门主，秦曼小姐也活不过来了。”

听到秦曼的名字，修名眼神有了波动，他慢慢恢复神志清醒过来，他面无表情的松开澜清，望向澜清的眼神犹如一潭死水，深沉、幽暗。

“把她带走”

修名握紧双拳、咬紧牙根，拼命压抑心中随时迸发的怒火，脑袋里把她撕碎的想法疯狂运转，澜清继续在这里待下去，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。

“是”

修名周遭的低气压很快让管家额头冒出了冷汗，他赶忙拉走被吓傻的澜清，门主现在的状况很不对劲。他从未见门主发如此大的脾气过，要是再刺激到门主，万一动起手来，估计连他这个劝架的小命也得一起交代在这里。

修名解开锁在床上的脚链，把人抱回自己房间，秦曼素喜干净，修名帮她把身上的血渍擦干，换了身干净衣服。

修名侧身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的秦曼，好像秦曼只是睡着了一样。他轻抚秦曼的脸庞，冰冷的凉意透过手掌直戳心脏。

他把秦曼圈在怀里，低头吻上她的侧脸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原来秦曼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如此重要。

或许是看到重逢之后书房那张带着泪渍的画像，或许是知道她寻了自己整整上千年，或许更早，早在千年前秦曼为了救他，甘心试药。

他一直自欺欺人，把秦曼当做自己试药的棋子，他如果早点认清内心，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重来的机会。

“师兄，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？”

坐在房门口等候许久的澜清看见修名抱着秦曼出门，连忙起身问道。她厌恶的扫了眼修名怀里干枯瘦瘪，白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