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七章 皇上,请节哀顺变(1 / 2)

花吟扑在担架上,恸哭着:“娘娘,这是为什么啊,那么多难熬的日子咱们都熬过来了,为什么今日就掉下冰窟窿了啊!”

裴琰的出现,整个场子都被清空了,他今日是秘密到冷宫的。

披着一袭黑色披风的他站在风雪天里,冷冽的眉骨上染了冷白的雪花,冰雪将他双唇冻得毫无血色,那薄唇死死抿紧着,眼神里似被浓墨着染,黑沉似深渊。

花吟哭得颤抖:“婉仪娘娘您倒是话啊!”

担架上的人,花吟隔着白布触碰着,浑身都已经冻硬了,怎么还能话?

伴随着花吟的哭声,一股内心深处的刺痛感从裴琰胸口猛的传来。

如利箭刺进心脏里,还有着倒刺,将里面的血肉搅得稀烂。

裴琰脚下发软,他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过,朝着后面退了一步。

归冥连忙扶住了他:“皇上,节哀顺变。”

裴琰咽了咽浓酸的喉咙,撇开头顶的黄伞走了过去,垂眸着这冰冷的躯体,嘴唇微微发抖起来:“到底怎么一回事,!”

花吟一边哭一边道:“有人通知婉仪娘娘鱼池的鱼都死了,娘娘便起身去,奴婢在屋子里等了许久娘娘都没回来,后来便听有人掉进鱼池的冰窟窿了。

定是娘娘失足落了进去,这池水是如此的冰冷彻骨,冬日袍子厚重,一旦落了进去,人眨眼之间就被冻得毫无知觉。”

裴琰蹲下了身子,手指探了过去,又缩了回来。

他不敢想象自己见到江云娆死去的模样,孤苦伶仃冻死在池水里的模样。

“都怪朕,怪朕来晚了一步。”裴琰将头低了下去,眼眸霎时就红了一圈,还是不敢相信。

起身的时候,裴琰眼前一阵眩晕,人朝着雪地里倒了下去。

归冥扔了宫灯连忙将人接着:“皇上,您要撑住啊,还请节哀顺变!”

裴琰从雪地里起身,再次颤抖的伸出手想将那白布给揭开,江云娆最后一面:

“云娆,你是在怪朕对江家做的决定吗?”

花吟伸手挡住了,她一边哭一边道:“皇上就莫要了,娘娘是个美的人,定是不愿意让人瞧见她这模样。”

花吟抬眼裴琰的时候,清晰的着裴琰眼眶里闪烁的泪光,与一直都在发抖的紫色唇瓣。

这个年少有为的清贵皇帝,似被抽干了一切精气一般的枯槁,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裴琰这般模样。

归冥抬了抬手臂,几个侍卫过来将担架抬了起来,朝着冷宫外抬了出去。

担架被抬走的时候,裴琰脑袋顺着担架的位置移动而移动,他眼眶里的泪珠再也包不住了。

猩红的长眸里,两行汹涌的泪喷涌而出,心脏处的绞痛再次传来。

花吟:“娘娘,娘娘!”

“江云娆,她怎么能这样对朕?”良久,裴琰才从酸涩的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。

“朕如何都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局面告别,朕想到了最坏的打算,想到了你与朕会因为江家成为仇敌;

想到了你被朕困在牢笼里一生一世,相互折磨,但决不放手;想到了你再不会对朕喜笑颜开。

朕自以为想到了一些,却没想到你会离开,还是以这样的方式。”

风雪似冰冷的神,从天上俯瞰下来的时候,裴琰一袭黑袍站在冰天雪地里,

他孤零零的垂着头,像一个垂垂老矣的孤寂帝王,像一个被抛弃的男人,像一个一无所有的人。

裴琰撑着身子举步难行,险些跪了下去。

那担架已经走远,远到他再也不见了,他连忙抬脚去追。

归冥拦住了他:“皇上不可啊,现在婉仪娘娘身份有些特殊,属下还得想办法如何安置娘娘。”

江云娆明面上是已经定下死罪的人了,宫里自然是不能设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