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翊两只眼睛轻撇着卿莫离，饮下凉茶的嘴角牵动。

张简子说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直戳卿莫离心肺，他想求得长生之法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这颗怪蛋在卿莫离眼里突然就不丑了，比任何珍宝都更能体现它的特别之处。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长生更值得的宝贝吗？

对卿莫离而言，没有。

“若吃上一口永生之鸟的肉，岂不是也会永生？”洛翊见机故意轻飘飘说着，如此直接在卿莫离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。

卿莫离半晌没有作答，张简子捧着一本积了灰的厚书回来，冷声一笑“洛将军想得可真美，长生若这般容易得来，世上早就没有古刹鸟的存在了。”

洛翊同笑，对着张简子举了举茶杯道“我不过是随口一说，张老不必当真。”

“当真的才是傻瓜，吃一窝古刹鸟连延年益寿都做不到，永生的是它自己。”张简子咯咯怪笑着吹了吹书上的灰，随后又用袖子擦一遍，这才小心谨慎翻开书皮，刚翻了两页书本就散了架。

张简子尴尬解释“传到我手上时就破破烂烂，也不知是多少年的老古董了。”说罢他继续翻页，上头的字迹图案大多都模糊不清。

见他贴得那般近，洛翊起身端着烛台给他照明，张简子满意点头，整个屋里安静的只剩他翻书的声音。

自从卿莫离得知古刹鸟是永生之鸟，目光便一直放在那颗蛋上。他眼光复杂，透露出无限欲望，同时又有千万道美梦成真般的兴奋。指尖轻扣着扶手，唇角伴着他略略阴沉的眸子微微抬起。

洛翊也笑了。

“故事开始了？”姬幽奈远程观摩着影中人的所有细节，嗤笑着抚摸乌鸦的脑袋，鼻尖轻哼声渐渐消失，冷蔑至极。

白兰兰浑身爬满黑色斑块，山药一进去看着她身上那些玩意差点呕出来。因为斑块上凸起许多大大小小的脓包，不停地往外渗着什么液体，散发出来的味道虽然不臭但异常刺鼻。门打开的一瞬间惊得众人纷纷掩鼻退后。

宋妈也没想到自己一会儿不见白兰兰就严重成这幅样子，颤着手想上前去却被余长安一把拉住“液体有毒，切莫靠近。”

说罢她将宋妈交给山药，山药带着她站在桌边远远瞧着。

余长安立在床前冷冷凝视着白兰兰，足足一分钟，她只呼吸了一次。

“好受么？”余长安慢动作取出手套戴好，白兰兰脸上堆满黑斑和脓包，无法做出任何表情，嘴巴翕动半晌也没吐出一字，只是看着她的嘴型，余长安发现她在让自己滚。

忽的她一笑，带上口罩俯下腰，一手轻轻摸着白兰兰左眼皮上的脓包，道“我滚了你就得烂在这儿，你以为我真的那般仁慈接连出手救你？是看在宋妈那么大年纪的份上可怜她，更是因为我不想卿君因为你的死活而受到任何影响。”

白兰兰气急，有些氧气不足的样子。口罩里的唇间发出一道冷笑“瞧见我这一身妆束了吗，衣裳是卿君送的，首饰是卿君挑的，连头发，都是卿君亲自为我梳的。你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有什么用吗？卿君的人和他的心都在我这里。”

说完余长安狠狠按在白兰兰眉尾那个脓包上，液体噗叽一下溅出来，余长安抹了一把，轻轻抹在白兰兰整张脸上，随后又往自己衣裳上蹭了蹭，笑意款款“你怎么不叫喊呢？是不够的疼吗？”

话音落下又是一个脓包被按住，刺鼻之味更加浓烈，山药喷嚏连天，拉着哭得没声的宋妈就往外走，出去之前关上了门。

宋妈瞬间就跪在地上，惊得众人争先来扶，她道“山药姑娘，是我们对不起你，求你向王妃求求情，饶了郡主吧！”

众人一听这话原以为山药会心慈手软，谁知山药皱着眉，眼眶湿润道“宋妈妈，郡主欠王妃多少您心里也明白，大家都在这儿瞧着，您也莫要做的太过，